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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二十三章海蝶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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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孩還是沒有說話,她指著遠處,好像在說她家就在那裏。

聶星河看了看徐大壯,徐大壯向他點點頭,聶星河說道:“嗯,我們送你回去,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的。”

女孩點點頭,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,哽咽了許久以後,才說出一聲謝謝。

徐淺陌心頭一緊,恨不得殺了剛才那幾個人。

女孩赤著腳,腳上全是泥沙,她身上裹著本是徐大壯給徐淺陌的脈衣,因為她個子太小,對她來說太過寬大的脈衣有一半都拖在地上了,女孩走地很慢,聶星河等人也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後面,江邊留下了一長串雜亂的腳印。

女孩的家,聶星河說不出這還是不是家,或許它本來是,不過現在就是一個廢墟,女孩佇立在廢墟前很久,她灰暗的眼神變得更加蒼白。

女孩繞到廢墟後面,那裏有一個小木屋,真的是一個很小很小的木屋,只容得下女孩一個人,聶星河心想這應該是這個女孩自己用廢墟裏的木頭搭起來。

女孩爬進木屋裏,拖出一個破爛的布袋,她把布袋拿給聶星河。

聶星河指了指自己,女孩輕輕點了點頭,聶星河接過她手中的布袋,一打開,聶星河就聞到一股臭味,裏面都是些發黴的面包,盡管如此,這也是女孩能給聶星河唯一的東西了。

徐淺陌深吸一口氣,她握緊拳頭的雙手突然放在女孩瘦弱的肩膀上,“告訴姐姐這裏發生了什麽,是剛才那幫人幹的嗎?你的爹娘呢?他們在哪?”

女孩只是搖搖頭,“他們都不在了,我爹,我娘,我弟弟,都不在了,大家都不在了。”

“那他們去哪了?”徐淺陌問道。

“我爹和我娘都被他們殺了,我弟弟被當成了海神蝶的祭品,也死了,不過沒關系,我很快就能見到他們了。”女孩低著頭,她一邊笑著一邊又流下了眼淚。

徐淺陌眼中充斥著怒火,“告訴姐姐,是誰幹的!”

女孩搖搖頭,帶著哭腔說道:“我不知道,那晚我回來的時候,大家都不在了,我的弟弟被綁在船上,然後就消失了,我什麽都……做不了……”

徐大壯拍了拍徐淺陌的肩膀,搖了搖頭,讓她不要再問下去了。

聶星河把眾人叫到一邊,先是對徐淺陌說道:“你身上的傷還沒好,就在這裏陪著她。”

然後又開始井井有條地給其他人分發任務:“大壯、金麟、陸大師還有我,我們四個去鎮子裏打聽一下情況,成雨你去買點吃的給她,最好是稀粥,她吃了那麽久的爛面包,如果一下子吃太補的東西反而會對她有害。”

崔成雨點點頭,還好有聶星河提醒他,不然直接讓他去買吃的,他非把鎮上最貴最好的補品給買過來。

收集情報最好的去處,就是酒館客棧,那裏經常有閑人評論世事傳說,可這海蝶鎮,走遍了都沒能找到什麽酒館客棧。

也難怪,這海蝶鎮前是溶洞沼澤,後是大江,大江盡頭是一懸崖峭壁,直聳的峭壁上是繁密的森林,平時根本不會有外人進來。

聶星河能感覺到海蝶鎮裏的怪異氛圍,從他們進入海蝶鎮開始,鎮上的人就一直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們,他們的眼神中既有恐懼又有怨憤。

幽靜的大街上,仿佛有無數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們看,但周圍卻一個人也沒有,金麟也有一種被人暗中註視的感覺,“星河哥,這個鎮子好像有點不尋常啊。”

聶星河點點頭,“小心點。”

鐘家大宅,鐘多財命人做了一頓豐富的晚餐,打算“犒勞”聶星河一行人,其實那些肉菜裏面都放了迷藥。

鐘多財讓人去江邊找聶星河等人,從江邊回來的人帶回來的卻不是聶星河,而是一個遍體鱗傷的船夫。

鐘多財認得那船夫,就是晚上負責捕撈海蝶的船夫,船夫一看到鐘多財,就叫苦不疊。

“鐘老爺!今天和您一塊回來的那幾個家夥把我的幾個兄弟打地傷的傷殘的殘,還放走了那一網的海蝶,您可一定要替兄弟們作主啊!”

鐘多財一拍桌子,他臉上的贅肉上下動了動,怒聲道:“真是反了!竟然還敢在我的地盤上造次!”

“是什麽人惹的鐘老爺這麽生氣?”一個低沈鬼魅的聲音從門外傳來。

鐘多財一看到來者,就擺手示意讓其他人離開。

來的人一身黑衣,他拉下帽子,那是一張蒼白無血的臉,一雙如烏鴉般的黑眼透著邪惡的氣息。

“你來了。”鐘多財的語氣中帶著絲絲畏懼。

“當然,今天是你們該向海神蝶獻祭的日子了,要不然,海神蝶發怒,那狂怒的江水可是會淹沒這裏的一切。”他嘴角一揚,露出那一點黑牙。

鐘多財點點頭,“祭品在那江邊,我馬上派人去把她綁回來,在那之前,還有一事相求。”

“區區幾個外人而已,不成威脅,我們是海神蝶的使者,受到海神蝶的庇護,沒人能打敗我們。”話音未落,只見黑煙纏身,黑煙消失之後,那人也不見了。

一起行動太慢了,聶星河和徐大壯一組,金麟和陸柒洛一組,分頭去找線索。

聶星河走到大街盡頭,轉角是一條深巷,深巷裏一個男孩突然朝他們招了招手,他神經兮兮地左右顧看,眼中帶著驚恐,似乎很害怕被別人看見。

聶星河和徐大壯交換了眼神,跟了過去,男孩消失在深港中,聶星河開啟萬世眼,巷子裏白茫茫的一片,沒有人在埋伏,而那個男孩也是個沒有脈門的普通人。

男孩探出頭來,又朝他們招手。

聶星河和徐大壯跟著男孩走進一個破敗不堪的祠廟,祠廟門口有一個海蝶的石像,石像前面有一個石制的香爐。

一陣風過,祠廟前掛著的破布飛了起來,祠廟內透出一點明光,有種陰森恐怖的感覺。

在微光中聶星河才看清男孩的模樣,男孩約莫十五歲出頭,一頭臟亂的頭發上全是灰塵,身上穿著的爛布衣只能勉強蔽體,他枯瘦如柴,臉頰兩邊都陷了進去,應該是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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